不带走一片云彩 (101)

上上周清明节，放假 3 天，加上额外请的 1 天年假，一下子有了 4 天的连续放假时间。如果像每个周末那样整天窝在租屋里无所事事，不是吃外卖就是玩游戏，我是觉得 3 天的假期未必也略长了些。

所以既然请假，必然是有缘故的：回家拜山。拜山是两广地区用语，意思等近于扫墓。自从上大学后，印象中我可能是差不多有 9 年没有拜山了。

说到” 租屋” 和” 回家”，这里有个小插曲。有次打电话回家，老妈问我现在在哪，我说” 在回家路上”，实质上是回租的房子里，然后被纠正了。按老妈的意思是，你家不在那，租屋不是你家。在学校的时候，习惯说” 回宿舍”（尽管宿舍也是租的），一开始工作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形容，但习惯同事怎么说的时候（大部分同事也都是租的房子），也就随着一起这么说了。否则大家都说” 下班回家” 的时候，我一个人说” 下班回租屋”，会显得很是凄惨…

来回都是坐了千团的顺风车，一路从公司下面开到家门口。每逢佳节高速必然堵，要不断地在高速和国道省道之间进行切换来避开拥塞，花了 10 个小时才回到家，到家已经是凌晨 4 点了。回深圳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情况，当时我们以为小长假已经过去一天了，高速上按理不会堵，但也还是一样花了 10 个小时。

回去的第二天开始拜山。本来打算，坐公交车就可以回老家新丰了，到了永丰广场等了大半个小时都等不到，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过来了却是满客。甚至还等到了晨练跑步的斯娜，也都还没等到车… 无奈之下只好请姐夫开车过来，我来开回去了。我开车的水平大家都知道，简而言之，就是开起来连我自己都怕。所幸还是有惊无险地回到老家了。

因为只是小长假，远出打工的青壮年大都没有回来，所以老家里基本都是老人和妇女小孩，比过年大伙热闹的时候要冷清不少。另外，不知道每个地方是否一样，我们这里的习俗是，正在建房子的家庭是不拜山的（所以去年我家也没有拜）。具体原因我问了下老爸，他也不清楚，猜测是因为以前建房子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，无暇拜山，然后这个习俗就一直延续到现在了。以上两个原因，我们家族今年拜山的队伍就少了许多。我印象中的以往拜山，应该是一大伙人，前有山路开荒，后有辎重运输，中间还有小孩子嘻嘻哈哈地玩闹，好十几号人。这次只有 4 个大人（其中两个还是没有什么劳动经验的，例如我）和 2 个小孩，劳动力明显少了许多。

我们拜山拜了一天半的时间，按照十叔的说法是这两天的晚上肯定睡得特别香了。拜山除了先人墓前除草，更困难的还有走芒草都齐人高的山上小路。既要小心别让芒草割到裸露的外面的皮肤，又要小心不要踏空滑倒——刚下过雨，我是老老实实地摔了一次。听老爸说，他小时候每天都在这些山里砍柴，甚至到了年三十也是” 摞柴” 回去后才吃汤圆。现在没人砍柴了，这山是越来越荒了，甚至一次有山火连续烧了一天也没人理，等山火自己烧不动为止。

想起好多年前十八岁，高考前夕的清明，学校特地放假让我们回去拜山向先祖祈祷榜上有名，这个梦想实现了；现在二十八岁了，也没有太大的近期需要实现的梦想了，主要向先祖祈祷自己和家人健康快乐，希望先祖们要一如既往地保佑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