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I am sorry, but you are graduated.” 从业这么多年，第一次感受到行业如此冷清。
今年上半年的经济寒冬，对老板们来说是降本增效，对员工来说则是被毕业季。意识到其他公司在裁员，是一种心情（贵司经营不善，跟我关系不大），意识到公司内其他部门在裁员，是另外一种心情（贵部门不赚钱，跟我关系还好）。发现身旁同事突然被毕业的时候，我大受震撼：明明上一周还开开心心去团建玩冰壶，昨天还在激烈地讨论问题，今天就完全不理会企业微信消息了，再过几天吃一顿说不上滋味的离别饭就正式毕业各奔东西了。
像学生时代的毕业一样，被毕业之后，尽管江湖很小，说再见也难再见了。
在毕业的同事里，有时不时会哭鼻子的女孩子，有每周末喜欢去爬山的男孩子，有我作为新人导师指导过的男女孩子，也有在我菜鸟时候指导过我的前辈。之前，我们也会经常互相开玩笑说 “不知道哪天就毕业了”，但那天真的来临的时候，没人有心情开玩笑。企业微信上本来能显示各级组织架构的人数，由于毕业的人数过多，这个功能在近期悄悄下线了。一些久未联系的老同事们，我甚至都不敢问近况，估计他们也不敢问我近况，不问还好，问的话说不定就尴尬了。
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，让我重新思考 “人是目的还是手段” 这个问题。毫无疑问，对老板们来说，当人力或者人力成本这些词汇出现的时候，人就只是手段。有一些文章会跟你讨论如何不成为职场工具人，那是一个虚伪的命题：想在职场混得好，首先要成为一个扎扎实实的工具人，老板说啥你干啥，其次才是让老板们 “觉得” 你不是低级工具人，而是一个无需操纵会主动出活的工具人。——尽管我对上述观点比较不适，但当我带团队干活的时候，其实也是像老板们那么想的，只是没法贯彻得如此到位，也就是所谓的慈不掌兵，再加上不善于用一些立威的小 trick，因此就越混越差。
考虑下面几种组合情况，你是属于哪一种呢？
- 把自己当成目的，把同事们当成手段：有的人可能确实是这样的
- 把自己当成目的，把同事们也当成目的：比较容易混不下去，除非你的上级都是这样的人
- 把自己当成手段，把同事们当成目的：我好像没见过如此高尚的人
- 把自己当成手段，把同事们也当成手段：这样起码不会心中有愧吧
至于我目前的情况，完全不能说是居安思危，应该是居危思危。当裁员到我头上的时候，想必又会是另外一种心情，届时再分享。